再次以“儿童视角”叙事——莫言谈最新长篇《四十一炮》和他的”高密情结”
莫言告诉记者,《四十一炮》的书名是他本人取的。他说,这本书的书名和小说的内容有很大的关系。第一,书一共分41个章节。第二,小说里有一个重要细节。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回忆他10年前的经历,他在捡垃圾时捡到了一门古老的日本造迫击炮,还捡到了41发炮弹,当然是报废了的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在幻想中,向着自己的仇人发射了41炮。第三个理由也许是最主要的,来自山东高密地区的这个孩子,在自己无边无际的述说中,夹杂着记忆与现实、梦幻和喋喋不休,在莫言的家乡——高密,这样的“话痨”被称为“炮孩儿”。《四十一炮》以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国农村改革为背景,通过一个孩子的视角折射出了农村改革初期两种势力、两种观念的激烈冲突,以及人性的裂变,人们在是非标准、伦理道德上的混沌和迷惘。小说的副线是一个老和尚的传奇人生。两条线索交叉进行,使整部小说在真实与虚幻的场景间不断变换,充分显示了莫言驾驭小说的能力和鲜活的富有魅力的民间语言。
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莫言,憋屈了两年后,日前“端”出了个热腾腾的长篇小说——《四十一炮》。虽说莫言进城(北京)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可写起小说来依然离不开他的故乡东北高密,都说现在城市人日子好过了,都爱吃点儿粗粮,莫言自然心中明白,他那“土得掉渣”的文字,就是都市人眼中那点精贵的粗粮面儿。当记者的电话打到他在北京的家时,一向谦虚的莫言却说:“我只会这样写故事。”
莫言的写作,几乎都离不开他的高密,莫言说,我二十出头离开家,可以说我的人生基本视角在此前已基本完成,童年的经历和记忆,始终围绕着我,也围绕着我的写作。写作对社会现实的关注,不应该机械地理解,不是说马上发生了什么事,对我来说,从来都是人物和情节、声音、气味和画面给了我创作的灵感和冲动。故乡是我出发的地方。莫言还对记者说起,当年他曾带着一批朋友去过他的家乡,那都是他作品的英语、法语、日语译者,当他们看到真实的高密东北乡,那里没有山峦,没有丘陵,有一条小河但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水,也找不到我小说中描写的红高粱,多少有点失望。为了表达歉意,莫言只能请他们喝酒,用好酒把他们灌醉,“我想他们醉眼??时,我笔下的‘高密东北乡’也许会出现在眼前”。
和《红高粱》一样,小说通篇再一次以“儿童视角”叙事。对此,莫言说:“这部小说是我对自己惯用的‘儿童视角’的一次革新。”当然,莫言所谓的新,是比较他过去的作品而言,并不是比较小说史,他说:“图书馆里累积的小说汗牛充栋,许多你自以为是新的东西,其实早就有过先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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